多崎作的秋天

2018.8.26 今早六点的时候收到了你的微信回复。似乎总是这样，总是在我等来等去，心里起起伏伏了好几个百转千回之后，稍稍平息看开，你又来致命一击。我有时不免去想，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来惩罚我，让我在无间地狱里，偿还着你对我的爱。 有好多话想对你说。我总是觉得，你是最懂我的人。多年之后，你对我的描述，依然那么准确。确实，我爱憎分明，快意人生。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描述了。而你，优柔寡断，既不能一掷决生死，又无法一笑泯恩仇。所以，你不能相信，我会在担惊受怕中等待你三年，也许是对的。我的性格，要么是即刻拥有，要么是永远失去，要么是深藏心里不可退却，要么是老死不相往来。在似有似无的爱情里等待着，还不如杀了我吧。 我没有告诉你，这么多年，我喜欢听白月光。喜欢到很少去听，因为不敢，因为一听就痛彻心扉。这几天，在等你微信回复的漫长时光里，我又听了这首歌（想来我真是找虐）。句句歌词都让我心痛得足以吐血。里面有一句歌词，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 卻不在身旁。所以，我也恍惚了，你究竟是要我做你的妻子，你的情人，还是你的白月光，在心上，却不需要在身旁了。 我曾经想象着，要是你回复了我，我一定不会再回复你。起码也要晾上个一两个月，或许你还会再来找我，和我说说话。就算你心里没有我如此苦楚，我也不能让你以为我对你如此念念不忘。这么多年，对于你，我还是如此任性、骄纵，仗着你对我的喜爱，心里贪恋着被宠溺的快感。但我还是没有这样做。就像上次，我拉低了姿态，在布里斯托的深夜里，问你要不要打电话，你却说要去和女朋友吃饭。我当时赌咒发誓，再也不要和你说话，恩断义绝。第二天却在希斯罗飞机场流着泪和你讲电话。就像上次在江北机场，我气极了想把手机当场扔了也还是没有删掉你拉黑你，还主动问你要不要打电话。我心里知道，我已经没有资格耍脾气摆姿态，没有资格让你再来哄我向我解释。我盛气凌人，说一切都是你的不对。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，我问你要不要打电话，是在乞求你，你可不可以原谅我。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弃我。你可不可以来跟我讲话。 前不久，我又看了一遍失恋三十三天。还记得黄小仙追着前男友的车的那段吗？她说， “我要追上那辆车，我有话要跟他说。我要问他，我知道我做错了什么，你可不可以在下面，再等我片刻？我令你没有尊严的一步步走了下去，为了惩罚我，我甚至愿意一路滚到你脚边，从此和你平起平坐，你能不能再等等

今天做了很多家务，扫地擦地，去超市买了很多厨房用品，买了电饭煲，还可以煲汤。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，总是不免地想着，如果是我们在一起生活，会是什么样的光景？以你以前对我的温柔，在我跪在地上擦地的时候，一定会过来帮我吧。 尽管四年里，我们之间有一些文字往来，也打过几次电话。文字里对我热切的盼望，让我感动，虽然我嘴上没有说，但我心里还是默默地想相信。希望命运温柔地流转，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。我相信，就算到了七八十岁，我们依旧爱着对方，直到死亡。我甚至相信了，只要我愿意，你还愿意重新接受我，毫无保留地给我你的怀抱。 直到现在，我对你的爱还是自私的。我不管你身边是否睡着别的女人，但对你的心是不是完整地为我保留，有强人所难的偏执。然而，你的心怎么可能完整地为我保留着呢？就像我不得不承认，我也真心实意地爱上了别人，尽管这份爱可能不及我们从小长大的情义那么深厚。但我也失去了要求你完完整整地爱着我的资格。 我又愿意为你放弃什么呢？我的学业，事业，男朋友，现在的生活？我承认在很多情动时刻，我确实有冲动想放弃一切和你在一起。但一想到不确定的未来，我又充满了恐惧。我们在精神层面如此相爱，却很少面对现实。我也不知道我们真的生活在一起，是否会有能力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。或者是，人生的风风雨雨，会不会把我们以为的神圣的爱，击溃得千疮百孔。 如果是那样，我宁愿我们不在一起，至少，这个世界有一面对我们来说，不能拥有，却充满希望。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？是我对你的爱吗？是精神层面知道这一事实的幸福感吗？是一点亮光，一丝温暖，在枯燥无味缺乏美感的生活里增添一些回忆的香味吗？是生命的意义？然而你却不想拥有我，也没有太大的渴望想要见到我吧。不再回我的微信，也不主动联系我，不再热切地关注着我。如果是这样，为什么要告诉我，要我重新回到你的怀抱？为什么要点燃我心里的火，又让它独自燃烧。 如果我接受了我们的爱已经无法在现实上继续下去的事实，我想我会对你抱有更多的感激，而不是猜测。感激你曾经如此爱我，而对现在和未来的你不会再抱有任何要求。我还是会爱着你，但这份爱里面应该不会再有占有，不会再有怀疑，也不会再有互相伤害。 但我还是非常感谢你还愿意说出想和我结婚的话。我相信你的心里，确实是渴望着和我结婚的。我也不会去探究你究竟有多少决心。但我知道它在你心里真实地发生过存在过。尽管是现在，也没有完全死亡。

这几天，我都反复地想着8月20日的那通电话，也不知道“结婚”这个念头为什么突然这么强烈，脱口而出。 不得不说，我还是被你深深地伤害了一回。你口中说的，分手吧重新回到我的怀抱。当我真的动摇的时候，我看到的，不能说是不愿意，至少，有不相信，有迟疑，有顾左右而言他。我不得不去想，你是不是就是想让我做你精神世界里的情人，而并不想我开着列车闯入你的生活。如果是这样，我也可以做到，事到如今，关于你，我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。无论是默默地爱一生，甚至不复相见，我想我都可以做到。只是，为什么又要一次一次地告诉我，你在等我，想和我再次相遇，想和我重新在一起。无论你相信不相信，每次你说这样的话，我都好想好想满足你的期待，不要再辜负你。但我真的动摇的时候，我才发现可能错的是自己。 我甚至有点害怕，是不是不该把我们的爱拉进现实里。在哪里上班，去哪里居住，一旦想到这些问题，也许我们仅存的爱也会禁不起烈日的照射。我是不是该保护你心里的熊熊烈火，让它默默燃烧呢？这到底是纯粹的爱，还是自欺欺人。 如果你只想得到我的爱，而不是我的人，我的身体。我想我也会继续爱你的。毕竟是我伤你比较多，亏欠你太多，你要怎么过以后的生活，我都会爱着你，祝福着你。 孝庄秘史里面有一个场景，我小的时候不明白。多年之后，多尔衮非要娶大玉儿，大玉儿怕这样引起她儿子大怒，天下大乱，对多尔衮说，让他放下荣华富贵，和她远走高飞，回到草原上去生活。而当大玉儿真的对多尔衮说她愿意和他走的时候，多尔衮却挣扎了，迟疑了。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大玉儿，说愿意跟她走。毕竟还是答应了和她走啊。大玉儿却利用了他这一秒的迟疑，告诉他，他们都变了，他们已不是才相识的彼此。 而大玉儿回到自己的房间，才开始痛哭流泪。说她是希望他有一秒的迟疑，好让她用他的迟疑，打消非要娶她的念头。然而，真的等到他迟疑的一刻，她居然如此心痛，如此心碎。 到了2018年8月20日，我才明白，什么叫如此心痛，如此心碎。 然而我知道，一切的心痛和心碎都是我该承受的。我多么希望以后我们俩的感情里，心痛和心碎的都是我，等待的也是我，如果可以，我多么希望你平安喜乐，所期待的都能实现，所爱的都能圆满，不要再有失望，也不要再在黑暗里游泳，也不要再在夜里苦等。如果有神灵，请允许我拿我的幸福和寿命抵你的如意顺遂。